松灵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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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吴青×白玉贞】青蛇传(五十五)·恶业何往

      好久不见,青蛇传还是正主呀。小青既有妖本身的作妖和坏(纯粹的那种坏),又有人的欲望(他像人的一面),现今通晓了人情,又有天地培育的极天真烂漫(不像常人的一面),组成了这个让人又爱又恨,又心疼又羡慕嫉妒的青蛇的形象。

      本章的bgm刘盼的《奈何》,曲风是古风+情歌,难得有个平衡点,抛开原电视剧,单听歌,这首歌情感丰沛,古意浓厚,情思细腻,类似《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》,画面感极强,娓娓动人,喜欢女声的音色和演绎方式。

 

青蛇传(五十五)·   恶业何往 


即将入冬的午夜,已愈发黑重浓深了,不知是不是由于已没了王姐的缘故,这栋老楼,凉意从四面八方压顶而来,比往常分明多地,从无数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无名缝隙里肆意侵入青蛇的每根毛孔。


吴青将自己锁成一颗圆溜溜的穿山甲形状,在床上连续地打起了冷颤。


大鹏本来趴在他床下半睡半醒地眯缝着眼睛,此时它起身用爪子关切地拨弄了一下青蛇的手腕,接着就跳着钻进了吴青的怀里。


“大鹏,如果你现在是鸟身的话,我会忍不住想吃了你的…….,你就不怕我么?” 吴青开玩笑地问。


“嗷~呜。” 大鹏安逸地吧唧了一下嘴,闭目卧下,就呼呼大睡过去了。


吴青像是怀抱了一个毛茸茸的滚烫大火球。


虽然大鹏肉身是狗,可它在本质上却依然保持着鸟类的属性——青蛇能感受它的心脏在扑腾扑腾地飞快跳动,和极其烫手的温度。


虽是听命于佛祖的安排,可它打心眼里已认定了青蛇是它的新主人,就要信他,爱他。


吴青将脸埋在狗子暖暖的头上,嗅着它身上那宛如新晒小麦的好闻味道,终于再度体会到了久违的安心。


他感觉身内快要僵起来的血液开始轻缓地流动,身体也轻飘地松弛了下来。


尽管吴青怀抱着大鹏睡着了,可他怎么也没睡安稳似地,魂儿飘飘渺渺地就下了床。


吴青疑惑吃惊地看着身体变得半透明了,就连自己手臂的血管、腹内的肠胃、甚至是骨上的肌肉,直立的脊柱,都清晰赫然地呈现在了他自己眼前。


突然,他猛地穿透了旧楼那层薄薄的地板砖,坠跌到了楼下王姐的房间里,正落在王姐家,那张褪色已久的磨损沙发上。


一切都是他白日里熟悉至极的布置,但里面一切的人类事物,都被染上一层诡异自发光的墨蓝色,上面的幽光不知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;其上还有时隐时现的血红色铺开,赤红叠加上原本的颜色,就成了可在瞬时遮目的黑色。


他耳边还充斥着令人不安的狂乱风暴的喧嚣。


他顺着血色倾泻而来的方向,走到阳台上,抬头一看,外面哪有什么日光晴好,连自己家的阳台也不见了。他头上,只有一片在昏黑无底的天井中,不停向外四溢红色闪电的咆哮。


青蛇揉了揉眼睛,又拼命眨动了几下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滚雷轰鸣,烈风烤面的妖异景象。


这间房子,像是孤悬地凌空在了什么未知的非人间空间。


热风里携带着令青蛇讨厌至极的硫磺味,这令丢了全部法力的青蛇毫无防备,呛得他立刻浑身无力,双膝瘫软,眼泪直流而下。


吴青自觉着在自己要倒地下去的瞬间,情急之间,一把抓住了阳台上的栏杆和花盆。


可当他抬手想将眼泪抹去时,手上、脸上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灼伤了。


因为他根本就没注意到,原本王姐亲种亲养的那一盆盆花卉,此刻根本就不是来自人间的可爱鲜花。花朵黯灰色花瓣的中央,竟长着似昆虫触须会随风游动的、倒刺形状的橙色花蕊。


青蛇被扑面而来的硫磺刺激地眼睛红肿,只能在忍不住的眼泪朦胧中,将那些想一个劲儿往肌肤里钻的橙色花蕊,一一拔了出来。


那些橙色花蕊,在吴青脆弱地透出青色的皮肤上,留下了细丝藤蔓般蜿蜒的橙红色创伤。


“小青……”


天上再度响起了王姐的声音。


“哎,是我啊王姐,佛….佛祖!”


“那是什么花,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?我明明是身在你家里,周遭的环境却为何不像你家?”


“这里,是三恶道的入口,叫恶业口。你手里捏的花,是恶业花。”


“是,……畜生、饿鬼、地狱三道么?” 吴青一字一顿地说。


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青蛇,也有害怕说出的词。


“小青,幸而你身上的恶业不深,而且你刚才把花蕊拔出来的手脚也足够快.......不然呀,我可要让地藏王菩萨,从入口下面捞你出来了。 ”


说话间,王姐的声音已不再飘浮于虚空中。


她在青蛇模糊不清的眼帘中,凝神化形,再度变成了那个可亲可敬、亦谐亦庄、面向威严的小胖老太太,静立在吴青的眼前。


“……….奶奶!你生前,我还没来得及叫你一声奶奶,您就回到天界了,我……… ”


佛祖又变成了那个看得见摸得着的、刀子嘴豆腐心的、很有幽默感的王姐。


吴青顶着硫磺,扑向了老太太,泣不成声。


他像是个撒娇的孩童,只能软绵虚弱地抱着她,脸上却扬起了再度重逢的无尽喜悦。


正因为佛祖来到了这个联通三个最可怕世界的异域入口,本来暴动鼓噪、狂呼大啸的场景,“忽”地一下子都止息了,令王姐的房间内,陷入了绝对的寂静。


“你想我了呀?” 王姐拉着小孙子的手,两人坐到沙发上。


她用粗短的胖手隔空轻轻一拂,将吴青脸上手上那些被恶业花弄坏的创口,瞬间抚平。


“嗯!” 吴青都未察觉到自己的伤口好了,只一味像个幼儿园孩子认真地点头。


“我能叫您奶奶么? ”  吴青犹豫地问,看着王姐笑而不语的脸。


“当然可以了,你刚才不是也没征求我的意见,就脱口而出叫我奶奶了么?”


她的脸色,重现后,的确比生前慈祥多了。生前的王姐,更像是一个喜怒哀乐愁俱全的真人。而眼前这位,彷佛是更完美了,就像是所有凡人想象中最完美老祖母的慈爱样子,但却给了青蛇一丝陌生感。


吴青低头思忖,千言万语积攒心间,不知话头从何说起。


“……..我知道,你这小蛇脑袋里,正有很多疑问,要迫不及待地问我,对吧?”


王姐微笑着用食指点了点青蛇的额头,正点在她生前吻于吴青额头中央的佛印上。


吴青微撅起嘴,眼泪涟涟的样子,挺招人怜的。


“抱歉,孙儿,我忘了你怕硫磺了。…… 这下好多了吗?” 王姐的话语一落,硫磺也同风雷电一样被阻隔在了阳台之外。


“好多了。” 青蛇开心地露出了两排牙。


“你呀,真是个小磨人精。”  王姐顽皮地拽起吴青一侧的腮帮子,扯了几下。


吴青握着被王姐扯过的脸蛋儿,轻吐着舌头。


“奶奶,那你能先跟我讲讲……. ”  青蛇开始抛出他内心最关心的问题,眼睛都亮起来了。


“都是关于白玉贞吧?”


王姐用她胎乎乎的手抚摸着吴青那泛出条条绿色血管的手掌,意味深长地笑了。


“是的。奶奶,我哥哥……他在哪里,我怎么去找他?您到底当初,为何将他压在雷峰塔之下?他的眼睛,又是怎么一回事?………”


吴青语速飞快,连珠炮一样地发问,急不可耐。


王姐看着青蛇焦急到面色沉重的样子,不作一声,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,走到了在她身后黑红色交织雷暴肆虐却安然无恙的窗台边,像往常那个一惯喜欢侍弄花草的老太太一样,用她胖胖的指头肚子,掐下一颗正冲她摇头摆尾的恶业花。


“这朵恶业花,是衡量一个人一辈子,所有善恶言行的准绳。”


王姐捻着那朵不仅不能伤她分毫,还会因她的佛祖身份而起感应的花朵,又来到了青蛇的面前。


“这朵花,是整个三千大千世界里,最鲜活富有生机,却也是最残酷无情的花。它比善业花,还要厉害。”


吴青看呆了王姐手中的花,这回没了硫磺刺激下的眼泪,他可算能看清楚恶业花的真貌了。


橙色花蕊的芯儿,一点一闪地发光,像是每一端都长了一只蜗牛眼睛的活物一样,自由地在空气中探寻着什么一样,优哉游哉地转着圈,上下摇摆,左右摇晃;它们的花蕊在底部收束后,会像人类身上的经脉一样,继续用散发着的橙色亮光,穿针引线地贯穿了每一片花瓣,每一块花萼,一直纠缠到叶片舒张的脉络之上,最后绕茎合一。


“十种恶业,十只花蕊,十条经脉。” 


王姐望着恶业花,喃喃地说:“自来,三恶道,总是人满为患;而三善道,相较之下,往往稀疏冷清。”


“…….那就谈何成仙、成佛了,是么?”


吴青目不转睛地盯着恶业花,被它诱人的橙色闪光夺去了心智,神思飞远,像是魔怔了一般地说。


“成佛成仙之道,更是寂寥,千百年来,无人问津,乏善可陈。”


王姐说着,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

佛祖,竟也会像人一样,叹气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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