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灵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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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奥利奥·双Leo】他是玫瑰·前传(15)玫瑰色

满头白发的苍老巫师盯着姑娘艳红的唇,端详着她用小银勺吸啜着手心里的冰沙果冻盘的天真样子。

令人昏睡,也是一种获得供养人的简单方法。

在他暂时还没有找到下一具理想的男性尸体的时候,仅靠单人的血,就可以持续供应玫瑰花本身的新鲜和繁茂。

可是,有时候,玫瑰花会变得极度不耐烦,等不及,耐不住时间过于长久的空寂。

“云熙,你千万别把我扔在阳台上,也别把我锁在玫瑰花里面。”

夜晚的床头,小公子捧着巫师的脸,眼角里会眨出星点又细碎的昏沉灯光。

“......困在花里面,真是一种煎熬。 ”从极乐的癫狂中猛然放空的一刹之后,吴磊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呢喃着说。

“究竟是何种情形?”罗云熙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,可他终是无法体会。

“我的视线是被困住的,我的身体是被捆住的。试着去想一想——在你的眼前永远蒙着一块红色的纱布,你的耳朵似堵了一层棉花,能听到的,能看到的,全都是似清非清的事物,一切都模糊到令人烦乱,你却只能哑着嗓子,无法发声,任何声音都成了幽闭起来的内心独白,唯独能做的一件事,就是摇动玫瑰花的枝叶,也只能被动地期待着你对我的任何宠爱,不管那是亲吻、抚摸,或者仅仅是说话,甚至只要你在跟前就好。可是,只要你一旦走开,在我的眼前就是固定不动的一幅景象,挥不去的死寂,听着闹钟的秒针敲打在表盘上,四周的一点异动都如耳边蚊蝇一样大声地鸣叫。”

小公子轻轻叹息一声,换了一换枕着罗云熙胳膊的姿势,继续道来:

“我独自一人在花里面睡去,又独自醒来。玫瑰花里面的世界,是个深不见底的、无声的囚笼,而我的根系底部,仿佛是扎入了一片通往深渊的黑潭。我赤脚立在潭水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,就会沉下去。尤其是,当我快要枯萎的时候,黑水已经淹没到了我的脖子。就像,我是在玫瑰花里的囚徒。相比之下,复生后身体会逐渐走向崩坏的腐败,都已经算是一种极令我享受的过程了。”

罗云熙轻吻着小公子湿漉漉的额头,静静地安慰他说:“为了不让你沉下去,我早已把其他的道德和人性都抛诸脑后,变成杀人如麻的大恶人了。”

“那我们就是共犯。”小公子凑近闭眼地说,心满意足地摄入对方那种令他静心安神的体味,脸庞上袭来一抹困倦的笑容。

“和你有什么相关,执意令你重生在这个世界上反复受折磨的人,明明是我。”罗云熙柔柔地挠着小公子的脖颈,就像在揉一只小猫,让他舒服地直缩脖子,把自己更紧地缩进了罗云熙的怀里。

“那我甘之如饴,呼~~”小公子已经困到嘴里只剩咕哝了。

“真希望我们永远都能这样下去。”

“嗯.....”

小公子静悄悄地滑入了温暖的安眠之地。

他的安眠之地,自然就是罗云熙的怀抱。

他稳稳的鼻息,绵长又密集,痒兮兮地传导过来,一丝丝地吹在罗云熙默然发怔的眉眼之间。

 

“会的,一定会的。”

一股悲凉刺穿他的心脏,扎痛了他唇齿之间咬出来几个字。

年轻时,他还可以靠出彩的色相引诱别人来上钩送命,可一旦过了百年,在小公子变成玫瑰花的间歇期,他已变得越来越疲惫乏力,行为举止,也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老人了。

玫瑰花毫不在乎,因为他早已见惯了自身那些最血淋淋也最丑陋的腐朽,却唯独没想到对方也在逐渐走向衰老的事实。

巫书上只说,会延续生命,可却无法阻挡注定了的衰老和虚弱。

就像寒冬腊月里吹进窗台缝的冷风一样,无孔不入地侵蚀。

哪怕罗云熙已因巫术而明显地放慢了老去的速度,可随着年份的不断叠加,他也无法抵挡,慢慢失去了反抗时间的余地。

巫师的衰老,有时还会让受不了被困锁其中玫瑰花的稍稍不满。

因为,巫师力不从心的衰老,让每次重生时,吴磊需要等待的时间拉长了。

有时,老巫师酝酿许久的猎物,会因各种情况意外逃走,而那样的意外多了,也让小公子重生的频率和速度慢了下来。

 

200岁生日的那一天,罗云熙望着自己在那台跟他年代一样久远古董镜子里的模样:

在他石灰白的皮肤上,已经生出了半透明的白色瘤子。

他皱缩如草纸却轮廓未变的面孔上,在纵横的皱纹和斑驳的老年斑里,那一颗颗鼓起来的小球,生得有点漂亮,让他想起了地里农作物那生了氮球的根须。

而玫瑰花就在他身后,透过他眼前盖着玫瑰花红色的、模糊的滤镜,仍旧爱恋地对着他的所爱,不停地招摇着身躯。

在玫瑰花那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的眼里,巫师的老态,并不十份地明显。

玫瑰,依旧等着他。

“一定会永远爱下去的。”

巫师揪住脸上一颗米粒大小的白色瘤子,决绝地扯了下来,一粒暗紫色的血珠,渗了出来。

活了200年,就连血液都有点干涸的样子了。

可巫师从来没忘了,要用别人的鲜血,去浇灌他心上的那朵玫瑰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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